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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发自己的光就行,不要吹灭别人的灯。

愿浮生36

深夜,裴枫将小竹笺信绑在信鸽腿上然后放开手看信鸽飞出这皇宫高强。他这一次并未跟在容齐左右,而是留在了西启。容齐要想熟知西启的近况让自己布下的棋局顺利进行就必须找一个自己完全信任的人,无论是忠心还是机敏裴枫都是不二人选。更重要的是,在容齐的属意下,裴枫也早在暗中选练了能供他调动的势力。

正如容齐所想的一样,在他被俘的消息放出之后西启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下皆是波涛汹涌。沐尘和傅鸢之间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明显,双方明面上虽然依旧和睦但背地里都搞了不少的小动作,而原本就一心站在西启背后的朝臣现在反而好似最得清闲。不过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也只是在等待一个最适合的时机罢了。

裴枫将信鸽放飞之后刚回到房中,就看到站在房内中间身穿夜行衣的人。

“裴大人。”

来人向裴枫行礼,见裴枫轻轻抬了抬手便也直起了身。

“姓于的那边交代的如何了?”

“该说的已经都说了,足够让太后那边头疼一阵。”

“只是头疼可不够,”

裴枫慢慢踱步到窗前

“你们还需帮一把摄政王。”

“属下明白。”

得了指令,夜行者也不多留从房内离开消失的无踪。也不能怪容齐在这两方斗争之中选择了沐尘,谁让傅鸢对他的恨意太过明显。而且,再明显的恨意也掩盖不了傅鸢是容齐亲母的事实,容齐不想最后面对的敌人是她。

裴枫透过打开的窗子望着外面的夜色笼罩,纵使这皇宫之内灯火阑珊却也抵不过这晦暗的压抑。

这有什么好争的呢?

裴枫有时候会想。就像是一个虽然华丽但却冰冷封闭的大牢笼,那把人人都想要坐的龙椅更是禁锢一切的万恶之处,虽不能说是每个,但大多数坐在那里的人,活的都不像是个人了。所以,这究竟有什么好争抢的。裴枫想不明白。

但是容齐也要这个地方,这把椅子,不对,裴枫仔细想了想,这把椅子原本就是容齐的,容齐不得不坐,既然坐了便也就放不下了。既然容齐放不下,也不能放,那裴枫就要尽自己得全力把这椅子护住了,等着容齐回来。

草原上的深夜可比不上皇城来的平静,一望无际的平原可以让狂风肆意的呼啸,若不是这毡房扎的牢固,怕是早就跟着这狂风搬家了。

外面的狂风野惯了才不管什么夜深人静需要休息的事情,就是要随着自己开心扯着嗓子嚎叫。容齐被这动静吵的有些睡不着,可他偏偏又睁不开眼便一直处在半梦半醒浑浑噩噩之间。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周围刺骨的寒,是怎么裹紧身上的绒被都没用。

容齐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算那德勒每天让军营的军医为他熬制汤药,可这草原毕竟比不上皇城的舒适,他能撑到今天才感出不适已经很不容易了。这副身体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天命之毒,他也快去见自己的天命了。

“唉~”

容齐听到一声熟悉的叹息,下一秒就被抱进一个温热的怀里,鼻尖萦绕的满是熟悉的味道虽然不知这是不是一个梦但容齐还是忍不住攥紧那人的衣襟又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

“你这样子就是故意要我心疼的。”

冷月心又将容齐抱紧了些,握住他冰凉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思念太深所以才出现的小狐狸。

“当然是不放心你。”

这话冷月心说的不假,他出来这一趟不容易,因为安陵那边传来消息找到一点有关冷慕言的踪迹,冷月心放心不下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快去快回,只是这心里因为还住着一个人所以半路便跑来看看。

“那你还会走吗?”

容齐自己也没注意到他在说这句话时的小心,甚至攥着冷月心胸前衣服的手都微微的加了些力气。

冷月心没有回答容齐,而是伸手抬起他的下颚同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这个吻里,冷月心是渡了一点仙气过去的,冷月心也是第一次没有这么讨厌自己这半身的仙骨,还能帮他护住他的宝贝儿。若是这渡了一口妖气,容齐怕是现在就没了。

“睡吧!”

冷月心轻轻拍了拍已经沉睡过去的容齐的后背

“醒来了,就不会那样难过了。”

魔界

读完这灵鸟捎过来的话,夜华伸手轻轻一握,这灵鸟的灵气瞬间四散彻底消失无踪。

是冷月心叫他帮忙去妖界照看几日,他怕自己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这倒也是直接将态度摆在了那里。夜华若是要去,肯定不是自己孤身一个,魔界已准备好的大军就得在妖界周围安营扎寨,冷月荷手里也有妖界他们能调动的兵力。另一边,丹朱和天界也都早早准备好,赤狐族也有自己的阵营。冷慕言此次若是真能被冷月心寻回来还好说,这寻不回来,可就是立刻好戏登场。

夜华回寝殿的时候,看见润玉坐在贵妃榻上看书,夜华也就顺势走过去将人揽在了怀里,亲亲小脸又蹭了蹭

“玉儿,我带你去揉小狐狸好不好。”

“可是冷月心找你了。”

润玉倒是一猜一个准。

“他知道我等着他发话呢!”

毕竟夜华和太微这仇可是记了上千年,就等着这么一次机会呢!

“总待在魔界也确实无聊,抱抱小狐狸也好。不过,”

润玉放下手里的古书,转过头看着夜华叮嘱

“那里是妖界不是魔界,纵使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也都要以妖界为主。这仇要报,但也不能在别人家的地界胡来。”

“我知道。”

夜华没忍住又捧着润玉的小脸亲了一口

“你的夫君你自己还信不过吗?我若是那样鲁莽,冷月心也不会叫我去了,直接等到开战时通知我一下便好。如今他能叫我去帮忙坐镇,自然也是信的过我。”

“我当然也信你,可是你一旦遇到同我有关的事总会不那么冷静。”

润玉就是夜华的喜怒哀乐,是夜华一切的所思所想,哪怕只是有关润玉的一点涟漪都能在夜华心里翻出惊涛骇浪。

“我会的,你放心。”

夜华轻柔的安抚着润玉,眼里平静无波。他说的这句话是真的,夜华会很冷静,因为极致的疯狂背后就是冷静。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才能涌起掀翻一切的巨浪,让他们再无翻身之力,永葬在这疯狂的海底。

寒潭

要说这冷慕言被邝露囚于寒潭,其实除了稍微限制点人身自由之外他倒是也悠闲了不少。之前在妖王那个位置上,每天不是为这个担心就是为那个考虑,时不时还得防几个背后暗箭,过的也确实有些累。

不过现在好了,身上无担一身轻,每天还有好吃好喝的供着,冷慕言摸了摸脸上的肉,好像还胖了一点。冷慕言再看看站在他房门口十二卫中的两卫,将手里的葡萄粒扔了过去被利落挡下,然后就没了下文。对,还有再不好的一点就是太无聊了一些。这俩像个木头似的,寒潭里连个小鱼小虾都没有,实在是太无趣了。

“本王要在这儿寒潭随便走走,你们跟着吗?”

没有乐趣,冷慕言只好自己找乐趣了。好再邝露允许冷慕言能在寒潭里自由活动,这冷慕言没事就带着这两个守卫玩捉迷藏的游戏,呃…冷慕言单方面认为的。

魔界

润玉无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夜华越说让他放心他才越不放心。但他也已经想好了,夜华想做什么都随他,无论有什么后果他也都会陪着他。润玉明白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众生所信奉期待的神明了,他只是夜华的全部。以后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他最先考虑的都只会是夜华。就像是那本书,夜华既然已经读过了,那就毁掉。

“什么时候走,我好收拾…”

润玉还没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一阵心悸,心脏就像被人紧紧地攥住想要拼命逃出来一样,跳的又快又慌,还伴随着阵痛。

“怎么了玉儿!”

夜华察觉到润玉的不对,连忙查看润玉的情况。

“哪里不舒服,别吓我!”

“是逆鳞,”

润玉捂着自己的心口,他不会感觉错的,是他的逆鳞又出现了。

寒潭

冷慕言看着手中因被自己捏碎寒冰外衣而露出真面目的逆鳞,惊讶的不得不赶紧用手牢牢地把自己的嘴捂住以防自己大叫出声。都有传闻说邝露趁润玉虚弱之际剜走润玉逆鳞向太微投诚,冷慕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跑到这里把逆鳞给找到了,他以为那盏花灯好看而已,没想到这里面的灯芯大有乾坤啊!而且他以为这逆鳞早就被毁了。没想到,如今被保存的如此完整,甚至,冷慕言看着逆鳞上耀耀光芒,它上面神明之力竟然还在。

现在可不能想那么多,冷慕言将逆鳞重新封印好收到自己怀里,又幻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塞到寒冰里让其复原,重新放回那花灯充当花芯,安排好之后,脚底抹油直接溜。

冷慕言刚走,两名守卫就找到了这里。四处看了看没有冷慕言的踪迹,抬眼看向放置逆鳞的花灯,其中一个守卫想要上前查看,却被另一个握住手臂摇了摇头。由此,也只好作罢,先找到那只狐狸再说吧!本以为身居妖王尊位能稳重一些,没想到是个如此贪玩的,常常都给他们一种哄孩子的错觉。

魔界

“你感受到逆鳞了!在哪?我帮你夺回来!”

夜华的话语担忧中带着欣喜,有了逆鳞,他的玉儿离重塑应龙之身就又加快了一步。

“现在感受不到了,只有那么小会儿。”

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但也把润玉折腾的够呛,小脸苍白,额头上还出了冷汗。

“没事,”

夜华心疼的帮润玉把那些冷汗擦下

“既然出现第一次,一定就会有第二次,我一定帮你把它夺回来,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润玉点了点头伏在夜华胸口处休息。其实只出现这一次便够了,他大概已经能知晓逆鳞的方向,还有那瞬间涌入他脑海的又一些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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